数字孪生:智造业的未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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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字孪生跟传统的模型、软件,最大的不同在于,它是自生长的动态模型。如果能够快速浏览一个数字孪生的全部寿命(这可能是几分钟,也可能是几十年),或许可以看到它进化的痕迹,就像一闪而过的人类进化史。

第一和第二象限的穿梭

一个产品被数字化设计的过程,可以分解成各种颗粒度的数字模型。这些模型存在于一个世界,而物理产品和制造过程则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。这就是数字空间和物理空间的区别,二者可以看成是数学坐标轴上第一象限和第二象限的区别。中间存在着一条虚实分界线。

设计完成之后,最终会有一个确定的数字模型包(比如EBOM),跨越这条隐线,进入制造环节(如上图所示)。然而,这中间还有一个致命环节,就是物理样机。物理样机是一种信息资源阻塞而形成的昂贵过渡品。例如:一辆汽车在真正走向规模制造前,需要花费巨大的成本去做吹风实验。汽车会被安置在一个巨大的风洞,通过强大的气流来模拟挡风玻璃、车体造型等阻力分布情况。而飞机、航天器的风洞实验则更是昂贵。

为了解决这个难题,在1989年,当时的仿真公司MDI(后来被MSC收购)提出了“虚拟原型“的概念。而其他计算机辅助设计CAD厂家如欧特克、UG、达索系统等,都从各自角度提出了数字原型、主动样机、数字样机等概念。其中数字样机DMU(DigitalMock-Up)的说法被广泛使用。数字样机的存在,大大减少了物理样机的失败性(有些时候干脆直接替代真实的样机)。也因此成为一种代替物理的彩排,是工业软件的一次大胜。它大大推动了用户端的普及。当人们开始采用数字样机进行吹风实验的时候,成本开始大幅度降低。美国最著名的风洞实验室,兰利实验室的风洞开机次数现在是越来越少。

物理样机的客观存在,成为一、二象限的天然鸿沟,数字样机虽在一定程度上能缓解信息流问题,但却无法应对另一障碍的出现。

第三象限的产品孤儿

产品制造完毕之后,会交付给用户使用。产品离开了第二象限,进入第三象限的用户空间,这正是一个产品的正常归宿,也是它实现价值的地方。然而,绝大部分产品,进入第三象限之后,就会跟制造厂家失去联系。这种现象,可以被称之为“产品孤儿”。它在第二象限由制造工厂生产,但它出厂进入第三象限之后,就基本与厂家无关——只有在故障需要质保的时候,二者才重新搭建那未必愉快的连接。

产品孤儿,本质上是因为信息流的断裂而形成的。这种断裂,是以用户与制造商之间天然的鸿沟作为分界线。支付完成的一霎那,二者的连接强度立刻急剧下降。

这种最基本的产品流转路径和背后的信息流动,主宰了数千年的商品社会的模式,而半个多世纪以来的设计工具和软件的大量使用,让信息的流动变得越来越透明,信息流动不畅而导致物理资源的浪费也变得令人瞠目结舌,信息的价值开始备受人关注。

数字孪生的崛起

对信息的重视,正在迅速加强。有了信息、模型、软件、数字样机的概念作为铺底,一种更容易理解、更亲民的概念开始登场。

数字孪生被看成是“把物理系统的数字化信息,重新构建成一个独立体”。美国宇航局NASA在2010年发布的《模拟仿真技术路线图》最早明确提出了数字孪生的概念。当时NASA在火箭台上开始应用该技术:一台火箭和它对应的数字孪生,给予了人们直观地想象,并且真正形成了工程价值。

然而,彼时的数字孪生,是一个昂贵的奢侈品,它只能在非常有限的场合下工作。再到后来,GE航空的发动机,将数字孪生进一步请下神殿,形成商业化应用。在GE90的发动机引擎中,物理传感器只有14个,但它构建了数字孪生的模型。通过大量虚拟传感器,和各种时序数据,形成了庞大的数据流并进行针对性的实时分析。发动机的远程维护,变得更加可控,这是一个巨大而成功的商业模式。GE的工业互联网概念因此名声大噪。

这个例子让我们注意到,数字孪生推广应用的背后,跟物联网有莫大关联。廉价传感器的普及、数字化技术的深度覆盖,让连接几乎无处不在。这也使得数字孪生,彻底摆脱了一个学术概念,成为舞台中心的关键角色。

数字孪生跟传统的模型、软件,最大的不同在于,它是自生长的动态模型。如果能够快速浏览一个数字孪生的全部寿命(这可能是几分钟,也可能是几十年),或许可以看到它进化的痕迹,就像一闪而过的人类进化史。同样,数字孪生,由于具备积累记录、仿真优化的能量,开始学会不断增长。《人类简史》的作者赫拉利提到:认知革命(智人最早的起源阶段)让历史从生物学中脱离而独立的推动力,在此之前,所有人类的行为其实都是生物学的范畴。数字孪生当然不具备生物体的特征,但如果以这种比喻的方式来看,可记录能仿真,也使得数字孪生从模型范畴中进一步分离,二者有交叉,但也有更大的作用。

第四象限的新主人

产品的全生命周期(包括交付后的使用、运维直至报废),一直是产品制造商非常重视的命题。但在以前,它的代价和成本往往都很高,只有少数高价值的产品才具有如此开发的必要性。

然而物联网的普及,改变了这一局面。一个产品交付用户之后,由于网络的无处不再,数据传输的便利性,追踪一个实体以及根据它的模型进行仿真,都变得触手可得。在用户侧出现了的数字空间的全新疆土、原本空荡的第四象限,有了新主人——数字孪生。它既呼应了物理产品的存在,同时也跟用户的使用息息相关。安静的第四象限,由于数字孪生的出现而变得热闹起来。

在没有数字孪生之前,三个象限有两个信息流通道:1、设计与制造之间是双向通道,这是信息空间和物理空间的交互。2、制造与用户之间,一般而言是单通道,产品制造的信息传递给用户之后,就关闭了通道。产品处于“孤儿”无联系的状态。

而数字孪生在第四象限的出现,则新增了三条数据通道(如上图所示)。一条是数字孪生与物理产品之间的交互:这是数字孪生的支点性定义。如果没有这一点,数字孪生与它的前身——各种模型,就毫无差别。数字孪生之所以从模型堆里面脱颖而出,就是它具备了与物理实体的交互性、相似性,许多场合还具有实时性。

第二条信息通道,就是它将自身的线索,返回到了制造商的手中。这条通道的合法性,还有很多限制和讨论。但制造商,终于可以拥有足够的信号,收集产品的回音。这是一个里程碑性的对接,对于制造商改善产品的性能,意义重大。中国工业文明有缺陷之痛,其中一点就是制造商与用户之间,无法形成友好而持续的互动。而数字孪生的出现,颠覆式的解决了这一千古难题。

第三条信息通道,是数字孪生指向了设计部门。它让设计部门可以直接得到物理产品的动态信息:PTC曾经展示了一个令人心热的场景,那就是一辆自行车在穿越街道跨过小溪的时候,给设计部门传递回来的扭矩、胎压等信息。一个设计师,终于可以最直接地看到,自己的想法如何在物理世界进行打拼。那应该是一个无比自豪的时刻。

数字孪生,改变了人们对一个产品工况的期待:一辆汽车、一台机器,即使个性化定制,但当它离开工厂之后,都会呈现一种平均数的特点。原因很简单,信息流在产品交付的一霎那,就被切断了回路。制造商无法知道机器运行的实时情况。而数字孪生,让个性化定制,进一步走向了应用的定制化。实际上,个性化定用比个性化定制,更能体现用户专有价值的实现。

我们很清楚,如果将全程的数据流打通,那么从第一象限到第四象限,就会形成一个源源不断的数据流。这样的数据流动,将成为是驱动产品设计的澎湃动力。而数字孪生在第四象限的崛起,使得整个数据流第一次在全生命周期内形成彻底的闭环。这种信息交互与通讯的框架,保证了信息传递的准确与保真,意义非凡。

总结

客观而言,数字孪生并不是真实世界的全部反应。它只是描述世界的一种模型,或者说是一种高级模型。它比模型有更多的针对性和能动性。但它永远只是对物理世界的一个局部模仿、一个随动的模型、一个有缺陷的影子。它的终极目标,就是向真实无限靠拢。这意味着,一个数字孪生的高保真度(HighFidelity)是一个关键命题。

健康的数字孪生,会有更好的保真度;而一个糟糕的数字孪生,会远远地偏离它的物理实体。它完全有可能给人们虚假的信息,这就是危险的数字孪生。决定数字孪生健康度的要素,就要看数字孪生是以何种方式被构建出来。可惜,目前而言,数字孪生尚处在初级阶段,没有行业标准。

所以,“第四象限”的主人,并没有全部重构物理产品的全部。恰恰相反,在绝大多数情况下,它是物理实体大量裁剪后的高浓缩简版。一台上千个零部件的机器,会被不同的用户裁剪成不同的颗粒度,也许只有几个零部件,进入数字孪生的世界。数字孪生,天生就是一个不完整的存在。

然而,它还是热烈的来了。因为,数字孪生是数据的全新分发中心,它让一个三象限世界,终于变成一个完美对称的四象限世界。而产品的全生命周期的数据流,终于可以形成一个有价值的闭环。这,才是第四象限的崛起的真正含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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